梨花的美,
我不敢肯定。
是形而上学的,
抽象的,没有危险的。
梨花的笑,
我不敢保证。
是发自内心的,
纯洁的,不带一把小刀的。
为了爱情不过早地死去,
我把泪藏在泪里,
把伤疤结在伤疤上。
然后以一个梨的形式存在。
也许酸涩。
也许硬邦邦的。
请原谅,我一生就这么个脾气。
一株拔不出来的麦苗
无所谓饱满,也无所谓空虚。
成熟就好。
母亲的希望,在五月,格外沉重。
目光,比月亮这把镰刀,还要锋利。
此刻一滴滴汗,不再隐忍。
开门见山,质问麦苗与泥土的真情:
“麦穗倒了,为何麦茬,
还要以死灰复燃的方式,继续爱?”
不懂,就是不懂。
年轻人,是一种奇怪的病。
理不清的,何不,一刀,两断?
春去冬来,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思念,青了又黄,黄了又青,
可母亲,这个庐山之外的人,
却一头扎在地里,
成为一株根深蒂固的麦苗,
谁也拔不动她。
母亲,诗人
母亲写诗的时候,
总爱摊开一亩三分地这张稿纸。
玉米,大豆,红薯,谷子,
是她笔下最情感饱满的文字,
象形,形声,会意,都有。
茄子,萝卜,冬瓜,黄瓜,
负责分行,或律诗,
或绝句。
锄头,是挖掘诗魂的高手。
或深入,浅出。
或掏心,掏肺。
或知根,知底。
最爱用的意向,
落日,虚构的乌鸦,
开花的树,向下的溪流,
上善的水。
韵脚多追随流水,马蹄,
或者平平仄仄的山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