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:绿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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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1月12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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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大年的篆刻艺术
  □ 大诚

  童大年(1873-1955),江苏崇明人(今属上海人),清同治十二年癸酉,出生在杭州。原名暠,字幼来,号心龛,三十二岁时更名大年,别署醒盦、心安、省庵、省莽、惺堪、性涵、洵罕、洵庵、心禅、心庵和尚等。斋名安居、依古庐、绿云盦、获获斋、雪锋片石草庐等。金石书画全能,且享高寿,流传作品较多,尤其是篆刻作品,一生治印过万,风格多样,是近代海派篆刻史上的一代大师,被誉为“全能型选手”。

  上海自开埠以来,以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,兴旺发达的商业经济,海纳百川的文化氛围,促进了海派篆刻的崛起,同时也造就了像徐三庚、吴昌硕、赵叔孺、王福庵、童大年等海派大师巨匠,工写并举,流派纷呈,各领风骚。

  童大年,家学渊源,出生于书香门第,是西泠印社早期社员,在晚清民国海派印坛,作为一个独处独行的大家,海派翘楚,西泠元老,在金石书画上无所不能。

  观大年之印,看似平淡工致,实则格调高古,经久耐看,回味无穷。其特点有:一是直接取法古玺汉印;二是受明清流派篆刻影响而游戈于浙派与皖派之间,尤其是直接受邓石如“印从书出”、赵之谦“印外求印”创作思想的影响,能广泛地汲取古代金石文字精华,取众家之长,融会贯通。三是喜欢制作古玺式小印,精彩十分,还取法汉晋砖文,瓦当文《祀三公山碑》文入印,趣韵天成独到,金石气盎然,文人所崇尚的《雅》是这一时期审美追求,被视为一种高格调。他契合了这种追求,并被追崇。此外,由于童大年书法篆刻之外兼及绘事,所以他的印大局观很强,讲究“经营布局”,注重疏密对比,所以章法上醒目夺人。曾曰:“密不容针,宽可走马,是书画印不二法门。”一语道出天机,启迪后人。

  童大年篆刻刀法有浙派切刀的刻法,但更多的是邓石如式的冲刀法,刀法精美,而不陷入工艺化之中,分寸适度,精能娴熟;其线条结合赵之谦之爽健,有时又似吴昌硕之厚朴为一炉,姿态丰富。但其个人风格似乎不够鲜明,有些印作特点不很突出,远不及吴昌硕、齐白石、赵之谦等特立独行,然其风格清雅,作品精致,形态多样,刀笔俱佳,印兼众长又无尘俗之气,十分难能可贵而耐人寻味,实乃海上民国印坛的代表人物之一,也是近代印人中的高手。

  20世纪,海派篆刻人才辈出,达到了空前的境地,但遗憾的是没有人对当时的篆刻大师加以遴选。后人林乾良在2000年以个人名义发起了一次20世纪篆刻大师的遴选活动。主要对象是西泠印社社员,各印社的社长及著名篆刻家,最后选出20位20世纪篆刻大师。评选结果,童大年以他深厚的艺术功底和风格多样的艺术形式,得到了业内许多人的推崇,以“全能派”的面目名列其中。

  孙洵先生在《民国篆刻艺术》中讲到:“童氏篆刻虽博涉诸家,究竟未能造就一家之面目,时誉虽高,未能流风后世。”童大年篆刻的优势及缺憾,足以让后人深思和启迪。

  童大年在篆刻风格的多样性,无论是古玺汉印还是明清流派都有涉猎,无论是工细一路还是粗犷一路都能胜任。同时,他对同时代的诸如吴昌硕、赵之谦等风格也予以吸收。

  童大年的印作风格就是以高古和金石味为主。说起金石味就是他追求的目标,有斋名“依古庐”。以古为依,依古而立,这也是童大年最后没有形成强烈个人风格的原因。

  说起童大年的篆刻,不能不读他的边款,童氏早年印谱,如《列仙印谱》《依古庐篆痕》《童心龛印存》,均未附边款,唯1943年印的《童子雕篆》印谱四册,及童氏71岁时自辑各时期代表作,每印皆附原拓边款,可见其慎重与精选,而且尤重各印边款对其一生经历和篆刻创作心路历程的描述。正如其自跋云:“嗟乎!杨子《法言》曰:童子雕虫篆刻,壮夫不为也。况予一生坎凛,艰苦备尝。自幼至壮、而老,未得从容宁息。水厄二遇,火厄三遇,兵燹复五遇,余尤多难堪之状。姑举其略,识于各印边跋中。览者如逢其人,如闻其语,知其梗概,即作童子篆观可耳。”因此,《童子雕篆》所载边款足以涵盖童氏生活七十余年之梗概。

  从研读童大年的边款,可获悉他七十多年的大量资料,知其家学渊源,一门风雅,亦挟官宦之荣耀。但生不逢时,动乱战乱,生活流离,境遇难堪。但其艰难险阻中唯于艺术不弃,并竭尽毕生之精力,治艺甚勤,不仅于50岁后名扬大江南北,且书诗画印皆佳。这些都值得后人去研读、品味、感悟和启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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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大年的篆刻艺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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