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风雨雨中,我们党已经走过了95个春秋。距离我入党那一天已有些久远,但回首这一生与党的故事,我依然心潮澎湃。
向往
我是生在旧社会,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。
解放前夕,我虽小,但已有记忆了。那时清楚地记得:每当夜深人静时,忽然听到汪汪的犬吠声,或突突的脚步声,所有壮年男性赶快逃离家门,躲到坟场里或海滩芦苇丛中去,逃避抓壮丁。妇女小孩一声不响,屏住呼吸,生怕有人闯进门来。
白天也时有不测,国民党军乱哄哄的一群,身背长枪,手握手榴弹,看到哪一家宅沟好一点,就往人家宅沟里扔手榴弹,把鱼炸翻了,争抢着拿走了。
国民党为了负隅顽抗,把老百姓的树锯掉,竹枝砍掉,逼着老百姓去修碉堡,打铁丝网的木桩。那时百姓真是生无宁日,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。
四九年春末,突然有一天傍晚,从北海滩边来了一群兵,他们要在我家借宿一夜。我们家让他们住在公堂屋里,还给他们一点稻草和芦柴做铺垫,并给他们煮一点红薯粥吃。但他们拒绝了,只是吃他们自己带的干粮。第二天清早,就出发了,还向我们千恩万谢的。我心里暗想,这支部队与以前的怎么大不相同呢?一点不扰民。之后听大人们说,这是江北过来的,是共产党的解放军。一种向往之情油然而生,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,等我长大了,一定要去投奔这支军队。
从戎
“好铁不打钉,好男不当兵”,我打破了这个旧俗,瞒着家长,毅然投笔从戎——从一个幼稚的学生,投入了解放军这所大学校。军营生活比较艰苦,但我是本着吃大苦耐大劳的思想去锻炼的。
入党是每个有志青年的抱负,能做一个共产党员是十分光荣而神圣的。不久,我提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。结尾我写了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信念之句。
一九六二年元月,经党支部书记、指导员和化验员的介绍,加入了预备党员的行列。当时激动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。
当时正值蒋介石叫嚣要反攻大陆。我们部队奉命上前线。我们热血青年踊跃报名。在誓师大会上,我作为一个预备党员,要求上前线。我们抱着“壮志饥餐胡虏肉,笑谈渴饮匈奴血”的愿望,夜吭“雄赳赳,气昂昂”的歌曲,踏上了上前线的征途。战役中有的人脚走烂了,进了收容队,有的人晕倒了。尽管如此,同志们还是精神抖擞,士气高昂,伴随着坦克车的隆隆声,加农炮车嘎嘎声,直奔台湾海峡的对岸“平阳”海滩,随时准备血洒沙场。
随着台海局势缓和,部队陆续撤防回原驻地。为了对付突发事变,部队大练兵、大比武开始了。尤其提倡“郭兴福教学法”。我是尖子班成员,一直坚持训练。演习开始了,轻重机枪哒哒哒哒地扫射,子弹尖叫着,炮弹从头顶飞过,呼啸着。我的排长略一迟疑,手榴弹炸了他的脚。有个战友因炸药包处置不当,当场牺牲。像这样的演习还有多次,我都一一参加。回想起这些经历,至今我还是无怨无悔。
解甲
毛泽东曾经说过,共产党人应做中国人民的中流砥柱,脱下军装,我还是一个共产党员。听党的话,跟共产党走,这是我的信条。
文革开始,学校红卫兵造反,教职工分别成立造反队,二派、三派对立。组织要我去管理学校,我想这时去赴任,真是“奉命于危难之间”。好在我一身清白,造反派红卫兵也奈何不得我,我把新民的文教系统管住了。之后,组织上要我去插队工作,平时与社员一起开河挑泥,破案解疑,也干得热火朝天。
文革结束了,社会稳定了,教育也正规了。我老老实实教书,规规矩矩做人。每当回首入党那一天,回首这一生与党的渊源,我内心依然澎湃,我为自己是中国共产党中的一员而自豪!我年事已高,退休在家,过着平凡的生活,但始终告诫自己作为一名共产党员,可以平凡但不能平庸,要时刻不忘党性,展现党员风采。(作者为新河镇退休教师,党龄53年)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