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:绿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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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09月24日 星期三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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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容走过人生
  □晨光

  人生的路要从从容容地走。走得太快太急,就会找不到方向,甚至一不小心把生命中许多真正宝贵的东西丢失掉,比如健康,比如快乐,还有一路上那些优美的风景。我们不能只顾匆匆赶路,而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出发。

  如意的人生,不能缺少健康的相伴。没有了健康,就没有了人生中一切的希望。纵然你有万贯家财,纵然你是权倾四方,纵然你的事业如日中天红似火,纵然你的爱情缠缠绵绵甜如蜜,倘若没有了健康,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。因而,健康是人生中最大的财富。但真正把这样的道理记在心上的,却总是只有一部分人。看看我们的周围,为了功名利禄而拼命奔波的,为了做成一笔生意而玩命灌酒的,为了寻求刺激而通宵打牌的,为了所谓的事业而长时间废寝忘食的……他们无不把权力、地位、财富和事业凌驾于健康之上。到头来,在忙忙碌碌、不知不觉中透支着生命本钱。

  我的一位亲戚被查出肺癌晚期。消息传出,在亲友中引起很大震动。这位亲戚,有着贤惠的妻子,有着孝顺的女儿,有着丰厚的家产,有着一帮贴心贴肺的朋友,可以算得上是个称心人。但他有个不好的习惯,抽起烟来没完没了,喝起酒来不醉不罢休,玩起麻将来,也常常是沉迷其中,不到半夜不收场。健康的细胞就如此一点一点被消蚀了。一年前,他刚拿了两个月的退休工资就住进医院,从此一病不起,生命进入倒计时。我相信,如果人间真有可以妙手回春的神药,那么,即使用他毕生积累的财富去交换,他和他的家人也一定会感恩地去接受;如果生命可以重来,他也一定不会继续出现在那些吸烟酗酒和通宵玩牌者的行列中。

  因而,拥有健康比拥有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重要。生命是一件礼物,它是上帝的恩赐,我们每个人都是无功受禄,从虚无有幸来到这个世界,因此我们理应深怀感恩地去享受人生;生命又是一件易碎品,短者几年,长者几十年,即便是能够长命百岁,相对于苍茫的历史长河,也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,因此我们理应小心翼翼地去呵护生命。

  如意的人生,不能没有快乐的相伴。追求快乐是人之本性。缺少了快乐的体验,人生就变得索然无味。快乐从哪里来?现实生活中,人们总是不断向外寻求物质生活带给我们的快乐,却忽略了其实真正的快乐存在于我们的内心。

  内心知足便是快乐。

  有一次我们初中同学聚会。一位来自乡下的同学很开心,他有理由开心。因为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,在一所小学做校长;家中又开了建材商店,以老婆的名义经营着,每年有不少进帐;儿子在上海一所中学教书,还在市中心买了房子。同学们都羡慕这一位老兄。但酒过三巡,大家聊着聊着,这位同学有点懊恼。

  问他何故?他说出了心里话:“40年前我们一起毕业,人生的起点都一样,但现在我各方面都不如你们。在座的有两位是正处级干部,在县里也算是‘省部级’,而我只是个副科级,短裤头着袜脱开一大段;这里还有两位房地产老板,家产少说也有几千万,而我这个小店,一年忙到头不过十几万;你们中有一位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到美国读了博士,儿子媳妇定居国外,还买了别墅……哎,不说了。”

  这位同学显然认为自己不幸福。人比人,气死人。况且他是把各人的长处拿来跟自己比,自然就开心不起来。其实,他是一个幸福的人,只是由于内心不知足,因而这种幸福只存在于别人的眼里。

  人生在世,总会有欲望。而欲望是一个无底洞,在人生的不同状态下,我们会有不同的欲望。穷人说有钱就是幸福,富人说有闲就是幸福;聋子说能听见就是幸福,盲人说能看见就是幸福;工人说休息天不上班就是幸福,失业者说哪天上班就是幸福;走路者说有车骑就是幸福,挑重担的人说空身走路就是幸福;病人说健康就是幸福,临死者说能够活着就是幸福……站在欲望的洞口,我们一刻也不停地往里探测,却永远看不到里面的奥秘,甚至一不小心跌进了痛苦的深渊。所以,人要获得解放,就要懂得知足,不被欲望所累。如果处处不满足,就永远走不出心的牢狱。

  生活太忙,世事太烦,路途太急。忙累了就歇一歇,随清风曼舞,看绿树摇曳;烦够了就静一静,与花草絮语,同山水对视;走急了就缓一缓,和自己微笑,与心灵对话。

  问一问内心,生命中,除了健康和快乐,我们还需要什么?人过五十,我那颗原本躁动的心逐渐安顿下来,慢慢学会了静思,学会了倾听,学会了让心灵从从容容地感受人生路上各种美丽的风景。

  我喜欢自然。在城边一隅的小区里,独自欣赏四季风景:春天,徜徉小径,看柳枝依依,听雀鸟欢歌;夏天,漫步林荫,看蔚蓝天空,听蝉鸣嘹亮;秋天,放眼四野,看瓜果满地,听落叶萧萧;冬天,站在雪地,看银装素裹,听北风呼啸。

  我喜欢音乐。曾经的岁月里,聆听过无数支歌,其中不乏优美的旋律。我开出了菜单,让朋友帮助汇编在一起。清晨,那个播放器便响起悠扬的乐曲,一颗刚刚苏醒的心又沉浸在快乐之中。傍晚,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中,听着一曲轻快的音乐,那颗疲惫的心受到抚慰,顿时放松下来。

  我喜欢游泳。除去了身体上所有的包装,让身心获得真正的自由和解放,然后在清澈的泳池里,尽情地去绽放生命的力量。你可以像鱼像蛙一样游动,自由自在,展示出生命的活力;你可以挑战自己,一口气潜水20米,不停顿游上300米,去检测生命的潜力;在寒冷的冬天,滴水成冰,雪花满天,这个季节天天去游泳,考验的是生命的意志力。

  我喜欢静默。避开尘世的纷扰,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享受宁静的时光,那是人生中的美丽风景。默默问自己:我是谁?我从哪里来?要到哪里去?我已经做了什么?我还将做什么?人总是要走,走的时候我要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?如此地反省自我,可以获得人生中的积极思考,使心灵受到净化,让灵魂得以升华。

  生命以这样的方式慢慢老去,人生以这样的节奏从容走过,您还有遗憾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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