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朱子睿 民一中学 九(1)班
斟清茶一盏,手捧一本诗集,往日的余温在手心渐渐氤氲开来……诗,平平仄仄,生活也是如此。在诗的平仄间,竟逝去了那么多美好光阴。
儿时,并不懂诗。“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”稚嫩的童音回荡在书房,是妈妈教我在背诗。当时,年龄尚小并不能品味到字里行间的复杂感情,只是依偎在妈妈怀里,用稚嫩的小手指着一个个方正的汉字,听着妈妈抑扬顿挫的朗读,我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。阳光透过窗棂,争先恐后地涌进这温馨的一幕。
第一次对诗产生兴趣是在那个秋夜。与母亲坐在小院里乘凉,微凉的秋风消散了白昼的疲惫,仰头望天,繁星点点星汉灿烂。正值七夕前后,我仰头找寻着牛郎星和织女星的踪迹。草丛中不时飞出几只萤火虫拨动了我的心弦,便向母亲讨要纳凉用的蒲扇。“银烛秋光冷画屏,轻罗小扇扑流萤。天阶夜色凉如水,卧看牵牛织女星。”母亲借机给我讲起这首《秋夕》来。扇扑流萤,坐望繁星。这平平仄仄间游走的不正是眼前的景色吗?那一刻我从诗中窥见了那个千百年前的秋夜,感受到诗词的魅力。
诗,平平仄仄。与诗相伴的光阴也当然不免波澜起伏。少年总是叛逆的,我也渴望像一匹不羁的野马,脱开诗的缰绳,跑向更广阔的世界。在母亲一次次地用诗句劝诫我后,我开始厌烦起诗歌来。将厚厚的诗集摆在书架最不起眼的位置,那些“千里莺啼”,那些“留得残荷听雨声”,仿佛变成了不堪的聒噪。那些与平仄相伴的美好光阴,渐行渐远……
直到那天——
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”。已是傍晚,天气依旧潮湿闷热,更不用提那远方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,扰乱夜的静谧,让屋内引发着不安的情绪,我烦闷地来回踱步。忽地,一本诗集出现在眼前。百无聊赖的我随手翻看。赵师秀的《约客》使我产生了共鸣。“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闭上眼,仿佛能听到那不紧不慢的敲棋声,给夏夜增了几分闲适。让我浮躁的心平静下来。继续翻看,我的思绪跟着平仄之音起起伏伏,内心平添一份超然和平和。就这样我又爱上了诗。
读诗,可以是芳草碧连天的长亭古道,可以是大漠孤烟,长河落日,也可以是依依的杨柳树下。七律与五绝的平仄,边塞与田园的畅想浪漫与现实的交汇。在诗中,可以把酒临风,可以采菊东篱。回忆那些逝去的光阴,每段时光都有诗相伴,我在诗的平仄中成长。